一场秋雨和着清凉的风,无拘无束的下了一夜。这场雨挪走了秋意的舒爽。秋风掠过,让皮肤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,人们不得不都添加了秋衣秋裤。
时光像天空飘浮的云朵,一朵接一朵的从枝头一逝而过。那颗旖旎的心,沉醉在爽秋里的瘾还没过,一晃就已落到了晚秋的重阳里。
往年的重阳节,为了不让自己横在心里的那抹忧伤升腾,都会刻意的与家人或朋友一起去户外登高望远,释放一下如长江水一样,滞流在血脉里那份悠远的
思念。
今年的重阳节,当我从黎明中醒来,心里陡然横生了几许寂寥和失落,一抹感伤侵袭到心底里。
百善孝为先,此刻,人们都
幸福的依偎在
父母的身旁嘘寒问暖,送上他们重阳里的一份孝心。这些举动对于父母健在的人来说,是多么平常的事。而对于我这个失去父母多年,又是恋母情结很重的人来说,却是一件那么令人羡慕,又多么奢侈的事啊!
我那天堂里的老爸老妈,他们在那个阴凉的世界里,是否也能体会到季节的冷暖变化,是否都添加了秋衣秋裤?我只能到十月招(十月初一)时,再给他们送去过寒的衣裳。
望着窗外,一群欢快的小鸟在树梢头起伏跌宕,环绕穿梭。唯绿叶收起平时张扬的笑脸,变得像我的
心情一样有几许萎蔫。它们是在嫉妒小鸟的天真烂漫,还是在为自己即将离开母体,在寒冷的严冬里飘零而悲哀?
想当年,我也像小鸟一样活泼欢快,天天就知道叽叽嚓嚓嘻嘻哈哈,不知道从哪里来的
快乐,也不知道什么是忧愁烦恼。
那时,无论妈妈去哪里,只要被我发现,就像小尾巴一样,喜欢拉着她衣角走东串西。烦得她左一下右一下想把我手甩掉,可不一会儿,我又不由自主的粘上了,致使妈妈对我既无可奈何,又不得不把习惯变成
自然。
妈妈还常调侃我说:瞧你天天就跟小惯鬼一样,我们谁惯你了啊?是你自己惯自己呢!一听到她说这些话,我就会暗自不高兴,总认为他们存在着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。认为他们喜欢哥哥,而不喜欢我。但这些话在我心里生不了根,就像吹过的耳边风,一刮而过。直到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,才真正明白,父母说的那些话,只是故意逗我的。
到了十几岁的时候,我还喜欢粘着妈妈,回家只要看不见她在屋里,心里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,空落落的。然后家前屋后喊叫,四处去寻找,直到看到她,心里才踏实。
记得那时,我妈养的鸡啊!肥的哦!真是说不出的喜欢。小鸡仔刚抓来时,都长得一模一样,可爱极了。可长大后,我家的鸡和别人家的鸡就有了差别。我家的鸡都长成了“九斤黄”的大鸡。高高的大长腿,像擀饺轴一样粗壮,长长的黑尾毛,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芒。馋得我就想偷偷拽一把下来拿去栽毽子,可刚靠到大公鸡的毛,还没来得及拽,它就扑闪着大翅膀,咯咯嘎嘎的鬼喊,挣扎一下就跑了,我也就不敢再继续追了,既下不了手拼命拽毛,又怕惊动了妈妈挨吵。再说,大公鸡连飞带跳的,劲那么大,我根本逮不到,所以,只能忍痛割爱。
我妈养的鸭啊!一只只胖得哦!像怀了八九个月的身孕,肚子几乎要坠到了地面,走起路来就像小脚奶奶那样慢吞吞的,屁股都快拽不动了。家后的小河岸边,到处都能看到它们抖落着水珠,用嘴剔理着羽毛。
人说“鸡肥不下蛋”一点没错,我家好多鸡鸭胖得都下不了蛋。一旦发现哪只鸡鸭,像蛇吃Yan袋油一样萎靡不振,妈妈就会把鸡或鸭抓过来,摸摸它们的屁眼,如果屁眼部位有硬东西,那就是被蛋堵了,她会用手慢慢把蛋从它们屁股里挤了出来。我家的鸡鸭下出来的蛋啊!大多数都是双黄的,腌制出来的咸鸭蛋煮熟后,黄油直冒。可见鸡鸭的膘有多好。
那个年代,我被妈妈养得也像鸡鸭一样肥壮,六十年代生人,一出生就用大米白面喂养着,哪怕他们不吃不喝,也要把我这个小东西喂养得白白胖胖的。分不清哪是腰哪是臀,肥肥的小身板一直横向发展。
我是十月底生的人,刚出生不久,妈妈的奶水满足不了我这个大肚腩。她就把米用水泡酥后晾干碾成米粉,做成米粉粥来喂我。为了不让我把米粉粥吃冷了,就把粥碗放在热水盆里,把热水盆放在封好的火炉上的水锅里温着喂。
长大后,妈妈就是我的110,有话找妈妈说,有苦找妈妈诉,有气也找妈妈撒。一切的一切只要有妈妈在,就会皆大欢喜,万事大吉。